司徒加特。 德國西南方巴登- 符騰堡邦的第一大城,眾所皆知的事情大概是: 賓士博物館,很美的白色圖書館,一個科技文明的工業城市。
未來到司徒加特之前,我已經聽過這個城市,小時候看的小說女主角姓司徒,覺得城市的名字真像人的名字,似曾相識,真正來這裡之前很快地記住了城市的名字。
在看似最無聊的星期天,無法逛街逛超市,觀光的日子,我用相機和筆,紀錄了司徒加特日記。
和女子一起獨旅德國柏林 !! — 柏林夏日筆記 MUTTER HOPPE —
星期天。
在宿舍醒來已經是中午,春天的太陽有時候很沒防備的露臉,從出門的那一刻起便暖洋洋的,一路到火車站(真是太感謝了有夠冷)
我搭了火車,穿越過一片樹林,十幾分鐘後快到司徒加特,窗外司徒加特邊陲被厚重的雲層籠罩,我忍不住苦笑著心想: 剛剛的太陽跑去哪了呢?
星期天是休息的日子。
在歐洲大多數店家會選擇休息,城市如同陷入沉睡,就連大型連鎖超商也都是這樣的,退去了人群的點綴,熱鬧的喧囂,商業的氣息,上班族趕路的疲於奔命,觀光產業的漂亮外皮,我想在這個時候捕捉殘留的安靜時光,觀察他平靜時的脈動,不張揚。
國王街的第一對情侶
<國王街成群的人們>
我自己懷有一點預期心理: 大家都會待在家裡不出門,所以街上會空蕩蕩的。
最靠近火車站的國王大街,成群結隊或是成雙成對的人群恣意行走,步伐緩慢,雙向的人流緩慢的移動著,一向深入城市的核心,另一向探索城外的世界。
不刻意強調的話,很難想像是2020年的3月吧! 在疫情爆發的前夕,他們便是這樣享有著星期天的慢板日常,不用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,那個時候德國人喜歡講一句話: 放輕鬆,沒那麼嚴重吧!
那天遇到的眾多情侶中,這一對非常有型。
熱愛表演的街頭藝人
<無論今天星期幾,音樂無所不在>
需要一點活力就用薩克斯風點綴吧!
那位先生就這樣坐著好久,好像藝人為了他一個人演奏,實際上音樂早已融入在鮮活的街道背景裡,混雜著各種樂器組成起來的背景音。
不是死寂的,是鮮活的,整個城市都飄揚著笑聲和音樂。
好有愛的畫面
<1,2,3 牽著手,隨手一拍3對情侶>
無論男高還是女高,在我眼裡,你是最特別的唯一。
<胡蘿蔔大叔的小憩時光>
貝雷帽也蓋不住凍紅的鼻子,像是紅蘿蔔一樣放在巨型雪人身上,紅通通的那塊最明顯。
啤酒肚無法躲藏也不用刻意掩飾,在啤酒國度裡一切似乎再合情合理不過,隨意癱坐在長椅上放空,眼神迷離,我無意間注視著他。
現在中午12點,他的目光聚焦在離我有一萬光年遠的地方。
思緒飄搖到幾千里遠的地方呢?
可惜春風是冷酷的,拉著他的意識回到廣場,打顫。
冬天的王宮廣場噴水池沒水
手牽手
<孩子的遊樂場>
王宮廣場前的巨型噴水池被抽乾了。
小男孩和小女孩是好朋友,小女孩往左,小男孩就跟著往左,兩個人黏在一起,直到最後小男孩牽起她的手。
原來我們從小到大的心願都沒變。
<陌生人之間的距離>
熙來攘往的王宮廣場沐浴在午後陽光,我也很愛這樣的王宮廣場。
安靜的一隅,訴說耐人尋味的故事。
他們享受太陽,享受彼此陌生之間適當的距離,是隨意放空,或是低頭滑手機,專注在自己世界的人以及無意識關注外在景物的人,恰巧坐在一個椅子維持平衡。
有沒有那一個曾經並肩坐著的人,下一次見面卻形同陌路。不僅僅是陌生人的距離,也是曾經熟識的人的距離。
我有那樣的一個人,你也有嗎?
新宮和司徒加特電視塔
席勒廣場視角
<可能>
一扇門後可能存在一個嶄新的花花世界,裡面的人們喜愛露天座椅,室內總是空的,肩並肩坐下,口手並用的描述那些適合春天的新故事,這些事我們都不曾聽過,空氣中總是瀰漫著遮蓋香菸的香水氣味,成熟而老練,兩者確實並存著。這是現在所能感受到的。
一扇門的背後,是怎麼樣的世界。
站在門後,門外的世界有究竟如何,端憑自己的想像,無限多種情景隨著我們的腦袋疊加出無限種可能的可能性,唯有彼時彼刻唯一的你踏出那一步,走出門外的瞬間決定了在你眼中那該是如何的光景,光景如何大概和一個人的背景大概很相關,是普通的,新的,懷舊的,髒的,那個當下可能有太多的感受交雜在一起,像我一樣,看到事情的當下感受太多,多到沒辦法很好的表達,於是將感受沉默地擱置在腦中,等待記憶在腦中發酵完畢。
幸好我還能透過攝影,文字,在思考過後更具體的描述所有感受,這也是我所找到關於旅行最好的表達方式,我想創造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個過程,每個人到達的地方相同但感受卻不盡相同,表達方式也不一樣,因此而創造出獨一無二的花火。
若用世界上所有人共通的地點名稱來表達,這裡在Google地圖上寫著 Schillerplatz(席勒廣場)。
席勒廣場
到了下午以後我已經犯睏了,索性就在席勒廣場放空!
席勒廣場,Schillerplatz,中間的雕像正是席勒,德國的詩人,劇作家,哲學家。
鵝卵石坑坑巴巴的廣場鋪陳出一種懷舊的氛圍,就直接坐在雕像底下休息吧
<旅人與大黑>
這是一張黑色狗狗和主人感情好的證明。
大黑很大隻,卻弱弱的聳肩,耳朵垂垂,可愛的大黑眼神特別無辜,一起自拍的時候喬了個好角度優雅入鏡。
旅人和他說著我無法完全聽懂的德語,表情很平靜溫和,有說有笑,大黑就這樣靜靜的聽著,就像他真的懂,他們一起經歷了一些什麼。
突然一陣冷風..
“哈啾 ” 大黑抖了一下,是我的打噴嚏啦!
“哈啾” 大黑轉過來狐疑的盯著我,大概在思考怪聲音從哪裡發出來的,或是我的連環噴嚏太狂野,嚇到他了。
直到他的主人笑著戳了戳他,他又回去喬拍照角度了。
<一起在午後玩耍的同伴>
好小的時候,我也有一起玩的同伴,放學回家後到我們的基地撒野,這裡是他們的城市,孩子的遊樂場……
只有一隻鴿子
鴿子越來越多…
餅乾自己吃不好吃,要分給鴿子吃才好吃
小女孩和她的小玩伴一起坐在廣場下的雕像聊天。餅乾吃著吃著就分享給鴿子吃了,然後一傳十,十傳百,最後她差點被鴿子包圍。
餐廳的食物香瀰漫整個廣場,鴿子也到處湊熱鬧,接近0度的氣溫讓我吐出陣陣白煙,冬陽是不會輕易被看出的。
“ 請問我可以餵你的狗狗吃餅乾嗎?” 小女孩纏著旅人,晃著手上的餅乾,調皮地眨眼睛
旅人思索了半秒 ”可以,但只能餵一片喔” 旅人手指比了一個1,小女孩於是不再餵鴿子吃餅乾,大黑得到了旅人的許可,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。他大概是我見過表情最多,眼神舉止很無害的大黑狗了。
大黑是一隻可愛的狗狗,會自拍,不會亂吃,跟主人感情很好以外,最重要的是保有好奇心🤍什麼時候我也可以跟我的狗狗自拍呢^^
<鳥屎口味的義式冰淇淋>
一群鴿子風塵僕僕地飛來,交頭接耳了好一陣子。
好幾年前在羅馬的時候,我曾經手抓著冰淇淋站在雕像旁,享用我的美味冰淇淋,突然一群鴿子就地解放淋的了我整頭濕。
冰淇淋當然不敢吃了,頭髮只能盡力搶救,旁邊的義大利人遞給我衛生紙伴隨著無法壓抑的狂笑,我擦著頭髮,對於這些鴿子真是又愛又恨。
愛在於: 沒有鴿子就不像歐洲,少了一點浪漫。
隔壁的教堂鐘聲響起,鴿子也掙扎著飛了起來,逆風掙扎許久,最終還是飛往別的目的地。
冬天的陽光很明媚,明媚就是,相機底下的藍天亮的發白,建築物又暖洋洋的發黃。
大概就像這樣
天空很藍的席勒廣場
離開前的合照
老王宮 Altes Scholoss
空無一人的老王宮,星期天不開門,剩下空蕩蕩的廣場和騎馬公爵。
Spätzle麵疙瘩
隨意選中了一間德式餐廳,腦中想的是像Mutter Hoppe 一樣的超大豬腳( 分量很大,很過癮,配點小酒很適合),結果菜單上面並沒有我期待的豬腳。
菜單上看到 Schwaben 這個詞 : 17世紀開始,施瓦本是德國西南部地區,興盛的餐食類型以麵為主食,外型像是麵疙瘩的麵條,裹上起司的時候叫做 Käsespätzle。
稍等片刻,起司麵疙瘩上桌了。
Käsespätzle 起司麵疙瘩
雖說是麵疙瘩,光看他的外型我覺得很像義式螺旋義大利麵,起司的味道聞起來很濃郁,上面灑著細碎的羅勒葉。
口感上他是真正的麵疙瘩(和義大利麵的猜想不一樣),嚼的時候麵粉類產品的紮實感很明顯,甚至可以感受到麵粉的黏性。拌上極度濃郁的起司,很快便覺得飽足。
多數的德餐冷冰冰,當我看到菜單上的 Suppe(湯)的時候,喜歡熱湯的本性還是讓我點來試試,只不過,這也不是我腦中想像的,”湯”
薄煎餅條湯(Frittatensuppe)
顧名思義,煎餅皮切成條狀丟入湯中,料理的名稱直白而超乎我的意料。
麵皮泡在湯中早已軟綿綿,泡到膨脹的餅皮差一點就要化開了,嚐一口湯 — 好鹹,淺嚐輒止。
(還沒有適應當地的餐廳大概是因為,在宿舍的時候自己煮飯,大多時候都是鹹度可自控的台灣湯麵,想像中的湯就是清湯了,這個鹹度超過韓國泡麵湯的鹹度,對我而言逼近死鹹,所以是我個人的口味,後來在超市也看到很多施瓦本料理調理包,煮起來也跟餐廳的差不多,鼓勵大家可以自己煮來試試)
司徒加特不像那些出現在電視上,旅遊論壇的觀光城市。沒有過量的人潮,繁華的夜景,輝煌的王朝歷史,千年前遺傳自今的古蹟。
星期天的人們躍然於眼前,我像一個隱藏氣息的外來者默默地記錄下今天的一切:
城市的人們運作得很好,they know how to run things.
司徒加特火車站,上頭有賓士標誌
2020/3,紀錄下疫情爆發前夕的司徒加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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